28 杨戬又被王母揍了！
哮天犬醒了后，就被杨戬送出了瑶池，其实杨戬也是想走的，但他也知道，没有王母的命令，根本不能离开这里，便只得作罢。
瑶姬的到来并没有让杨戬心生欢喜，反而愈发寒冷，这些年来，杨戬不是不明白玉鼎真人死得蹊跷，但他一直不敢去触碰真相，留在天庭，唯一的安慰大概就是瑶池中还住着瑶姬，本以为瑶姬被困在瑶池，自是与此事无关，可当杨戬提到竹坞山，提到玉鼎真人后，瑶姬的过于激动早就出卖了她，即便没有参与，至少也是知情的。
然这些年，瑶姬总告诉杨戬，玉帝王母对他的真心不可辜负，竭力让杨戬与二圣之间不生嫌隙，难道瑶姬真的不知道，玉鼎真人对杨戬意味着什么吗？
不，合该是知道的，只是在瑶姬眼中，玉鼎真人终究只是一个修道者，如何能同有着血脉亲缘的三界至尊相提并论？
杨戬突然不知道，自己留在天庭的意义何在了，也许，即便没有自己，瑶姬也能过得很好吧，甚至比现在更好？杨戬不禁自嘲地笑了。
身后的伤带来的痛感也无法拉回杨戬的思绪，即使知道王母不会轻饶了他，也没有一点想要疗伤的意思，也不知是自觉神生无趣，还是自我折磨。
“还能走神，看来恢复得不错。”
“小神见过娘娘。”杨戬从容起身，给王母让出位置，自己则是立在一旁。
“司法天神不该给本宫一个解释吗？”
“是小神一时冲动，给娘娘添麻烦了。”
“杨戬，本宫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现在都敢糊弄本宫了！”王母气得一拍桌子，吼道，这里没有旁人，杨戬做这幅样子不就是给他添堵吗！
“小神不敢，此番都是小神的过错，小神认罚。”
“一口一个小神好得很，既然你这么喜欢伏低做小，那本宫成全你！”王母怒极反笑，“还不将事情原委如实说出来！”
在王母的示意下，两个甲士一左一右，按着杨戬跪在地上，杨戬并未反抗，只是牵扯到身后的伤势，免不得作疼。
“小神，无话可说。”杨戬暗中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住那股痛感，出声道。
王母许久未见到如此反常的杨戬，心中陡然升起一些不安，直觉告诉她杨戬必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怨气，而这件事，免不了和那个早就陨了的散仙有关。
“为什么孤身前往积雷山？又为何要冒着危险救刘沉香？”
“是小神托大了。”
“托大是吧？”王母忍不住冷笑连连，这是连敷衍她都不愿找个好一点的借口了？“那就为你的托大好好受着！”
甲士手中多出一根木杖，伸手推了推杨戬，杨戬只是顿了顿，似是想说什么，又悉数咽了下去，安静的趴在了地上，由着木杖落在本就有伤的身后，带来撕裂肌肤的疼痛，额上的青筋凸起，手蜷在一处，硬是咬牙挺了过来，若忽略那又少了几许光亮的双眸，似乎没有任何的异常。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
“娘娘想让小神说什么？”杨戬反问。
王母担惊受怕完，又在凌霄宝殿和刘沉香拉扯半天，要不是顾及杨戬不想让刘沉香死，刘沉香那样大放厥词，能让他活着离开？好不容易回了瑶池，火急火燎赶来看人，却被这样对待，心情自是不好：“杨戬，有什么不满大可以说出来，堂堂司法天神，就是这样闹脾气的？”
杨戬闻言，不知为何竟笑了，司法天神，是啊，自己若只是司法天神，何须如此僵持？或许有些东西，应该了断了。
杨戬从来都是一个干净利落的人，即便这样的了断痛彻心扉，到了时候，也会毫不犹豫的对自己挥刀。
“娘娘教训，小神明白了，娘娘想知道什么？”
“杨戬，你”面对态度骤变的杨戬，王母突然不知如何开口，一种莫名的疏远之感让王母感到陌生。
“积雷山，小神并未想要参与，只是小神放在真君神殿的须弥幻境，被一只狐妖盗走，小神追捕狐妖刚好到了积雷山，一番打斗，无意间打开了须弥幻境，小神无法，只能假意阻挠，以收回须弥幻境。”
杨戬并未理会王母的变化，自顾自说道，虽说隐去了一些实情，但每一句话都十成十的真。
“至于小神救刘沉香，许是看到幻境中刘沉香至情至性的一面，一时心生怜悯吧。”
“至情至性？心生怜悯？所以就能把自己的安危置于不顾？！”王母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不管过去多少年，杨戬骨子里的率性率真依旧不改，然身为执法者，这其中便蕴藏了数不尽的危险！
“小神托大，以为不过几个凡夫俗子和一条小龙，翻不起什么浪来，全身而退不是难事，这才现身。”
“你以为？但事实是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嗯？”王母已经从太白金星那里了解到了当时的情况，回想起来都后怕。
“小神知错。”
“哼，本宫看你就是这些年太顺风顺水了，连基本的安危意识都丢了。”杨戬顺从的态度让王母心情好了些许，说起话来也没有那么盛气凌人，逐渐平和起来。
“是，小神必当谨记这次的教训。”撇开私人恩怨不说，王母的话，杨戬自然知道没有错，当时敢这么做，也是笃定了自己可以全身而退，才会有此冒失之举。
“希望你能记住，下次做事前，懂得三思而后行。”
“是。”
“这次便罚你五十，长个教训。”或是因着杨戬突变的态度让王母心神一悸，这次的判罚格外的轻，真可以说是略施惩戒了。
“谢娘娘宽宥。”杨戬也明白，这样的惩罚对王母来说，已经是最轻的了，亦未多说什么，再度顺从的趴在地上，尽管五十的数目已经是法外开恩，可如今杨戬身后刚受了两番的锤楚，五十下也不是那么好捱的。
沉重的木杖落在那方寸之地，一阵碾压，好像骨头都要给碾压碎了，杨戬一口咬住小臂，透过衣服，小臂都能感觉到牙齿带来的疼痛。
不需要思考杨戬也知道这次少说也要修养三五日才能出门了，剧烈的疼痛将他的思绪拉回到了那个山清水秀之地，在那个小小的石洞中，也捱了不少的打，可那时尚有师兄求情，有人陪着，也能肆无忌惮的大喊大叫，不需要丝毫的隐忍。
杨戬又想起了在玉泉山中挨得最狠的恐怕就是那次爬坟头惹怒了大师兄吧，当时大师兄也是气急了，下手真是毫不留情，为此，很长一段时间里，杨戬对这个大师兄总是心存畏惧，不敢在大师兄面前放肆，玉鼎真人曾还笑话过杨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玉瑾明的徒弟呢，杨戬总是会追着玉鼎真人骂老混蛋为老不尊。
曾有人于危难之际立于他前，又在他犯错之时不吝责罚，而今，诸事皆为云烟，世间再无这样的人，可以让他留恋了。
回忆有时候真的很神奇，就像一味不可多得的百灵药，总能缓解当下的不快，激发出一些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毅力，甚至是忽略眼前的种种为难。
譬如此时的杨戬，木杖落在身后，初时还能带来巨大的疼痛，可随着记忆的深入，那疼痛似乎也跟着消失了，以至于什么时候停下的木杖，杨戬都有些恍惚。
“杨戬？”依稀间，杨戬似乎听到有人在喊他，这才把那早已飞往记忆深处的灵魂无情的从美好中拉回现实。
“娘娘，小神谨记娘娘教诲。”眼见艰难地起身跪地，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晦暗。
“今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为何如此心神不宁？”
“娘娘多虑，瑶池仙境，自不会有什么烦心之事，杨戬只是在想，司文星君博闻强识，醒云仙君孤傲刚正，均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或可入真君神殿，同理天条。”
“怎么，才做了一千余年，就像甩手了？”王母只当杨戬恐是心中委屈，闹了些脾气，更心生了些怜爱，缓和了语气，调笑道。
“小神并非此意，只是这些日子，小神常在沉思，天条事大，非圣人难以每条每框都能做到合情合理，若是多仙共事，也能少些错事。”
“想得美，本宫还没得清闲呢，你就想清闲，门儿都没有。”王母出声道，颇有些蛮不讲理的意思，不像是三界之尊能说出来的胡话。
“小神不敢作他想，娘娘权当小神并未说过此话吧。”杨戬从容道，似乎对提议被否决并没有什么不满或失望，兴许这份否决也早就在意料之中了。
“行了，伤好了吗就跪着，起来吧。”
“是。”
番外：所以，杨小九为什么要爬坟头？大师兄揍孩子这事，是正文能放的吗~（才不会告诉你们，杨小九被扒裤裤了~），2.8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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